嗯其實引流管抽出來一點,發生在換房之後的某天才對。
沒了尿管也沒看護之後,就自己每天瞎晃,坐電梯下去B2,
從B2爬樓梯回到8樓病房。這時走路都正常。
只要撈著胸部引流管就好,點滴也是滴完一個階段護士就會拔掉放我自由。
留置針頭移位會引起血管發炎,要常常換手、換地方插,
搞的雙手都是針孔,活像個毒蟲。
老母有空也會跑來幫我洗頭擦身體。
小外甥女就交給隔壁阿姨幫忙帶。
期間有很多人跑來看我,每個人都問那個怒吼阿公。
我好像在FB上抱怨太多了。
拔管當天,醫生又帶學弟來,順便當幫手,把我翻成側躺。
拔出來拿在他手上,目測有50公分以上。染滿了血色。
趁我還在痛的時候就拿了針跟黑色的線開始縫傷口,
可能是給了時間喘息就會更難縫,需要麻醉了吧。
的確皮膚縫合的痛沒有超越拔管的痛。
無管一身輕,剩下一天四次吃藥。
呼吸訓練器也達2000ML,差不多可以滾蛋出院了。
我妹來幫我打包,可惜這家醫院底下的美食街沒有MOS。
坐計程車,第二次出院,外甥女又不認識我了。
隔一個禮拜回診,電光片看起來沒有繼續積水,
只是肺部擴張不好,要多練習深呼吸。
回家能靜下心看看自己,發現左膝蓋伸不直。
趁回診多掛了骨科,骨科醫生排了MRI檢查,在另外的日子。
MRI把整個人推進超巨大機器中央,運作起來非常吵,
所以檢查師有提供耳塞加上全罩式隔音耳機。
全身規律的震動,十足的催眠。
睡著三次,都馬上驚醒,怕膝蓋移位又要重新調整。
躺了四十分鐘。
照完診斷結果是十字韌帶破裂,然後要安排住院開刀。
真踏馬的。
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二次住院沒發現這事。
可能從頭開始的病歷就沒有寫到,沒檢查到吧。
明明走路爬樓梯都可以的啊...。
等待住院期間,我老母在廚房摔倒,胸椎壓迫性骨折。
幸運的是沒有移位、沒有壓到神經,所以急診當天就出院,
要穿很久的鐵衣,小外甥女只好送去給三舅媽帶。
於是變成我這個病人照顧另外個病人,整個人都變的很漂浮驚慌,
心神不寧的,那段日子。
總算排到住院日期,隔天要開刀。
老母也比較穩定可以自理,穿著鐵衣慢慢來都行的。
我妹也常常回家,還有到醫院看我,真辛苦。
第三次住院,雙人房,隔壁床是個重機車禍來復健的。
從花蓮慈濟到長庚再到振興,轉過好幾個院。
可能健保有規定吧。
床邊的拉簾關的緊緊的,不跟別人來往。
後來聽說是,我這個床位的上個病人剛從加護病房轉出來,感冒了,怪說是重機男傳染的。
為了不要又倒楣被胡亂指責,他跟他的看護大姐決定把雙人房當單人房住。
這樣也好、靜靜的住院就好,不要交流病歷,很心酸的。
可我還是聽了很多他的故事,因為有大群車友來聊天。
膝蓋開刀,推了個小床來,好像是自己躺上去的。
推我的男護理師,邊走邊閒聊說他也有騎腳踏車摔過,在關渡大橋上。
鐵板人行道真是可怕。
推著推著到一個大廳的地方等待,旁邊有另外一床也是等開刀的。
這情況聊天不是個選項,而且好冷,沒給一下加熱毯。
等差不多五分鐘,有另外人接手,推進手術房。
又從小床滾上手術的床,一群人七手八腳的,挺趣味的場景。
要半身麻醉,又被翻成側邊,從脊椎注射。
副作用是不可控制的身體發抖,被我遇上了。
上半身一直抖啊抖的,身邊有人說要給我吸鎮定劑,先問問我。
啊可能要計費的吧我想。
吸了就沒有亂抖了,不然好累的。
下半身成功的發麻了,只微微的感覺腿被吊起來,醫生一邊搬動一邊碎念,
說我的腿不是胖,是紮實,蠻重的。
然後他用超大棉花棒吸一堆優碘,塗抹在我的整條左腿上。
還好我沒啥腿毛不然可能又要多一道工法。
我又睡著了,是鎮定劑的功效。沒看到內視鏡手術器具是什麼樣子。
然後被叫醒,膝蓋包成一大坨,塞回小床推回病房。
膝蓋接了個引流管,沒尿管,有點失落,不能躺著偷尿尿了。
腿要用東西墊高抬著,還要一天四次冰敷。
腫脹的膝蓋直到隔天來換藥才有機會見到。
抬腿冰敷抬腿,就做這些事情。
有帶延長線所以手機可以一直宅,而且之前出院有改成吃到飽。
剛好是週末,而且是個大颱風天。
只好多住幾天,到星期一才能辦出院。
出院,回家自己換藥,可能那片彈性繃帶纏太緊,皮膚會起水泡。
後來回診,傷口比較好、就直接丟掉了。
膝蓋從不能伸直,到開完刀變成不能彎,一種諷刺黑色喜劇的感覺。
醫師只說不用復健,正常生活就會慢慢好。
後來卯起來多動多走路,漸漸的好了,也沒那麼腫。
肺也不再積水復發了,肺擴張穩定。
長達三個月的大雪山林道,太長太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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